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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結束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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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意走過來把文件存檔,直接關機。

“餵!”九歌正在默寫蘇家傳承的各項記載。

“這個傷腦筋,每天不準做超過一個小時,電腦輻射大,不要長時間接觸。”

“哎,好吧,可我這不閑著沒事嘛,我要刺繡你說傷眼睛傷神,我開電腦你說輻射大,家裏又沒其他事讓我做。”

說是要舉行婚禮,但這周啥事沒幹就養身體的九歌閑得團團轉,可每當她想做什麽,就會被衣生、她媽、花無意、鄭野或其他任何守在她身邊的人以請愛惜身體為名強行制止。

“喏,看小說。”花無意從袋裏掏出幾本小說塞給老婆。

九歌接過來無奈地翻了翻,小聲嘟嚷道:“其實我覺得沒婚禮也沒什麽。”

花無意摸了摸她的頭發,在沙發扶手上坐下,“不只是為你,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這本來就是我們定好的策略之一,重宇需要有分量的公眾人物,和尚一個人扛著太累,我正好有個伯爵身份,本來就定好了我也將拋頭露面,所以一開始我就有意無意向某些人洩露了我身為重宇首席技師的另一重身份。恰好你又參加了刺繡大賽,所以這場婚禮也是順水推舟。”

“你是說今後我們夫妻將會成為重宇公司的吉祥物,沒事就會被拉出去亮亮相?”

無意勾起嘴角,“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哦!天!怪不得和尚拼命讓我學那些貴族禮儀規範。”

“你學不學都無所謂,不過要麽就一點不學,你隨性而為,要學你就要學到讓人挑不出一點刺。”

九歌沈默了一會兒,“我不想讓別人笑話我,更不想讓別人笑話你。我會學,學到最好。”

男人低頭親吻她,“抱歉。”

九歌擡頭勾住他的脖子,回吻他的眼睛,笑:“不要跟我說抱歉,很多人可都認為我嫁給你是高攀呢。”

花無意蹭她的鼻尖,輕啄她的唇瓣,“你才是我的幸運,幸虧我相信了自己的直覺,一下就抓住了你,否則我一定會後悔終生。”

九歌低喃,“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

“你真的很好。蘇姨……咱媽把你教得很好,你行走坐臥一看就是大家出身。走路不會含胸勾背,站立不會腆著小肚子,坐下不會兩腿分開,睡覺不會四仰八叉,吃飯上桌也從不會用手肘支著桌面,使用調羹碗碟也不會叮當作響,吃相更是文雅。和尚都說那些禮儀規範都不用怎麽教你,只要跟你說一些西方禮儀的註意事項,你就有十足的貴族範兒了。”

九歌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抓抓腦袋道:“這些也值得稱道?我以為這都是最平常的,我都習慣了。”

“最難的就是這個習慣,這些東西如果從小沒人教,沒人天天盯著糾正,一般人可沒法形成習慣。”

“我一直以為我是女漢子來著。”

花無意失笑,“漢子不代表就一定粗魯,女漢子也一樣可以在人前優雅。寶貝,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麽?”

“沒……好吧,我一想到以後出門一舉一動都要被人盯著,說不定打個噴嚏翻個白眼都會被小報雜志網絡刊登,然後讓一堆人嘲笑評論,我就覺得特悲摧。”

“這個真沒辦法。”花無意莞爾,“但我們以後拋頭露面的機會不會很多,我又只是名譽伯爵,只要我們刻意低調,人們很快就會忘記我們。就算真的被拍到不雅照你也不用擔心,我保證要不了三分鐘就能讓它從世間消失個幹幹凈凈。”

九歌眼睛一亮,差點忘了她老公的本職和重宇那一窩子技術宅,有他們在,她還怕什麽?

婚禮沒有在一周後舉行,因為九歌身體緣故推遲到了九月底。

婚禮在澳洲花無意的莊園內舉行,規模雖然比不上某些王子公主的世紀婚禮,但來客卻一位比一位重量級。

還好花無意的莊園夠大,不管來客是加長轎車,還是直升機,都有專門的地方給他們停。

這場婚禮沒有允許記者進入,各國記者只能在莊園外圍架起長槍短炮看到人就拍。

最後只從賓客的口中知道,夫妻兩人一共換了三套婚服,其中婚紗美絕,而更讓人驚艷的是新娘最後穿出來的金紅嫁衣。

草坪上,九歌與花無意執手一步步走向鮮花拱門。

他們的婚禮沒有邀請牧師,站在拱門下的是九歌的母親蘇艾,旁邊扶著她的人是衣生,和尚是證婚人。牧家老兩口端坐在第一排,臉上帶笑眼中含淚地看著孫女和孫婿。

鄭野在旁邊笑得嘴巴都咧開了,不時還抹下眼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嫁女兒。

小影無恥地冒充小朋友,捧著花兒充當花童。

“嘩!”看著遠遠走來的九歌,現場賓客不少都捂住了嘴,真的好美好耀眼!

被精心剪裁後的嫁衣比當初比賽時更加絢麗奪目,但穿著九歌身上不但沒有奪走九歌的光華,反而成為她最好的映襯。

這件嫁衣並不像人們見慣的中國傳統嫁衣的呆板模樣,它更像是敦煌飛天所穿的天衣和唐朝宮裝的結合,厚重、繁瑣、莊嚴、大氣的同時又帶著飄逸和出塵,極佳的料子十分貼合九歌的身材,把其長腿、翹臀、細腰的優點全部攘括出來。

鑲滿碎鉆的長長後擺拖拽在地上,蓋頭巧妙的露出臉蛋,被別在發髻上當成頭紗,一直披到腳下。

內服的高領沒有露出新娘一點點肌膚,反而襯得新娘的臉蛋嬌小又貴氣。

金身銀尾的鳳凰在嫁衣上宛如活物,隨著九歌走動,衣裳起伏,那鳳兒就好像在飛舞一般。

“那、那是光嗎?”一位小公主問她的哥哥。

“什麽光?”那位略胖的王子目光癡迷地看著九歌,心不在焉地重覆妹妹的問話。

“就是新娘身周的光芒啊,就好像有好多小星星在她身邊竄來竄去,哥哥,那衣服好漂亮,我也想要。”

“啊啊,等你結婚再說。”

“那我現在就要結婚!”

賓客們不止在低聲談論新娘的嫁衣,也有不少人在驚訝新郎的婚服。

高挑的身材、足夠結實的肌肉,撐起了純黑底繡有金龍紋的袞服。

花無意性格沈穩,面貌英俊,穿著這件龍火衣,就如古代帝皇重臨人間,

兩人沒有挽著手臂,而是執手相牽,並排走在一起。

兩人偶爾還會對看一眼,眼中都是淡淡的笑意和濃濃的依戀。

婚禮雖然沒有讓記者進入,但最後還是有不少珍貴的照片流傳了出來。

國內各大新聞臺拿著幾張婚禮照,還做了不少正規報道。

網上更是鋪天蓋地全是九歌夫妻在澳洲莊園辦婚禮的消息,底下一群人嗷嗷叫著“姐夫真有錢,全世界各地都有莊園農場!九歌姐威武,刺繡好,嫁得更好!”之類讓人哭笑不得的評論。

這些消息,韓恬芳也看到了。

她被家人花了巨額保證金換得取保候審的資格,在未定罪前可以暫時待在家中。

在聽說牧九歌懷孕一事為百分百真事後,韓恬芳在家發瘋似的把自己臥室砸得一塌糊塗。

韓嘉睿聽說牧九歌能懷孕,久久才一臉頹喪地憋出一句話,“她當初是想考驗我吧,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愛她,哪怕她不能生育也願意娶她,呵呵……我真傻。”

李杏怒喝:“好了!不要再提那個忘恩負義慣會攀高枝的小賤人!嘉睿,你和那煤礦主的女兒談得怎麽樣?有沒有把人弄到手?什麽時候結婚?”

韓嘉睿慘笑,“奶奶,你真要我娶那個女人?對方已經離過一次婚,離婚的原因我也打聽了,那女人性格極端殘暴且好妒任性,你知道嗎?她讓家裏的保鏢把自己丈夫兩條腿都打斷,就因為她前夫說受不了要跟她離婚。奶奶,你要我娶的不是媳婦,是女閻王啊!”

李杏一把抓住椅子扶手,一字一句地道:“你認為奶奶我害你?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家……”

韓恬芳忽然在一邊冷笑,“奶奶,算了吧,你才不是為了這個家,你是為了讓自己繼續能過貴夫人的日子罷了。我們家情況現在雖然糟糕,但也不至於到過不下去的地步,把公司轉手、把家裏的地皮全賣了,還完帳,說不定還有點剩餘。”

李杏大怒,氣得捂著胸堂指著韓恬芳顫聲道:“你、你……剩餘?還哪來的剩餘?你以為保釋你出來不要錢嗎?你以為你爸媽那邊不需要錢打點嗎?還有那追著咱家要五千萬的孫少!恬芳,你該長大了,家裏已經完了,公司、地皮已經給銀行告法院凍結了,連咱家現在住的房子都要拿出去拍賣了!你們、你們還在做千金大小姐、有錢富少爺的美夢?你們兩個都醒醒吧!你爺爺已經氣倒了,你們想把我也活活氣死嗎?”

“那也不至於你要拿我們的婚姻去換家裏的富貴!”韓恬芳大嚎,“你讓哥去娶那個煤礦主的二婚毒女兒,讓我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就為了人家能拿出錢給家裏周轉,你還是人嗎?有你這樣做奶奶的嗎?”

“你們、你們竟然現在都怪起我來了?那個煤礦主的女兒是你爸找的,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是你媽給你牽的線,現在你們……噗!”李杏一口血噴出,活活被氣得中風了。

“奶奶!”韓嘉睿撲上去大叫。

韓恬芳沒動。這個家不能待了,她讓家裏幫著自己脫罪,家裏卻恨不得把她當包袱甩開,這次保釋她也是保得心不甘情不願,如果不是她找人傳話說家裏敢不保她,她就把家裏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都抖落出來,她爸媽恐怕會讓她在拘留所一直待到法院開庭。

雖然她爸媽說會為她想辦法,絕對不會讓她坐牢,但她不相信他們。

也許她可以把事情都推到奶奶身上,反正這老女人也不行了,正好拿來擋罪。而且也確實是這老女人給她出了那麽多主意,憑什麽最後都要讓她一個人來背?

她曾經存了一個海外賬戶,這麽多年下來,那個帳戶中也存了不少錢,只要她能逃出去,那筆錢足夠她在國外安身之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她能活下去,她就一定能從牧九歌身上討回這筆債!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她要怎麽避開警察的耳目走出海關?

四天後,和尚把新得到的消息轉給了花無意。

“抓到了嗎?”花無意正在做飯,把手機按了擴音鍵問。

“連她雇的蛇頭一起被抓住了。”

“能判幾年?”

“她把主謀推到了她奶奶身上,她奶奶中風,本就快不行了,聽說孫女兒把罪過都推給她,當時就氣得失去知覺,現在差不多也就在等死。不過根據我們收集到的證據,韓恬芳已經確定為買兇殺人的主謀,而且有兩次,她奶奶則是教唆犯。德勒作為九歌的律師,可以基本確定韓恬芳一個死刑是肯定逃不過了。”

“那麽就還剩下一個?”

“對方找的是一個神經病,中間還經手了其他人,想找直接的罪證比較難。”

“盯著他。”

“明白。”

九歌站在廚房外面沒有進去,直到花無意掛上電話,她才伸頭“嗨”了一聲。

花無意轉頭,臉上表情從冷淡自然轉為溫和,“廚房裏油煙大,你跑來幹什麽?”

“我想你了。”九歌走過去,從後面摟住花無意的腰。

花無意笑笑,讓她抱著,繼續做他的晚飯。他老婆自從懷孕後就變得越來越黏人,不過他喜歡。

“公司好像接到不少制作傳統婚服的訂單。”九歌跟他咬耳朵。

“哦?”

“我想問,能把關於手工刺繡的活發給蘇家旁支做嗎?他們還有不少人手上有著一些過硬的老手藝,尤其是一些沒什麽保障的中老年人。”

“行,這事你看著辦,但不要太費心,把事情交給公司的刺繡部門負責人就可以。”

“嗯,我曉得。”

那場婚禮不但讓九歌走入某種意義上的上層社會,同時也讓中國古服大大火了一把,只看當年的巴黎走秀,數名著名服裝設計師都采用了具有豐富中國傳統元素的設計,就知道中國古服火到了什麽程度。

就連九歌所穿的翹頭繡鞋也迅速風靡歐洲各國的高端專櫃,更不要說其他刺繡類作品。

九歌掀起了世界性的刺繡熱潮,刺繡品再度走俏市場,手工刺繡被有錢人追捧,街裏市間悄然就出現了幾家專門定做刺繡的小作坊。

拍賣會上,四妹和席和的作品被拍出了天價,而九歌的作品幹脆是有價無市,多少人捧著鈔票求九歌的作品卻不得。

九歌婚禮後回到重宇庭院養胎,花無意也不再接長期出差的活,如果能帶回家做的工作他都帶回了家,盡最大可能把自己老婆擱在自己眼皮底下。

蘇艾被衣生帶走,繼續接受治療。

牧家老兩口搬出老房子,搬到重宇庭院山腰處的獨棟別墅中,每天在山上、湖邊散散步,沒事到山下逛逛超市,不久就在小區裏結交了一批新朋友,小日子過得十分悠閑。

九歌和無意的婚禮,牧聚鑫也去了,這小子不習慣那個場合,只熬到婚禮結束就一頭鉆進了無意的農場中,結果卻讓這小子在農場中玩出了興趣,跟著農場的工人做起農活,做到九歌他們都準備回去了,他還沒玩夠。

無意發現聚鑫小弟也不是瞎玩,他似乎對種植真的感興趣,而且勤於下手,也敢想敢做,那勢頭頗有想做袁隆平第二的意思。無意便和九歌商量,讓牧聚鑫直接留在澳洲農場,同時學習農業種植技術。

牧聚鑫難得沒有一絲掩飾的高興地答應某件事,還自我嘲笑道:“怪不得我在城市裏待著總覺得不舒服,原來我天生就是幹農活的命!要是我媽當年嫁給農戶,我現在說不定已經在上農業大學了。”

九歌看這個便宜弟弟終於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也為他高興,揉揉他的腦袋,問他想不想把他媽一起接來。

牧聚鑫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以後會寄錢給她花,就跟她說姐夫給我介紹了工作,讓我留在澳洲了。其他就不跟她說了,她那人會多想。”

九歌也了解他媽,聞言自然也不願多事。聚鑫是個懂事的,他媽可不是。

牧聚鑫他媽自從知道九歌嫁給一位有錢的伯爵,就一天到晚在家嘮叨同人不同命,牧聚鑫被邀請去參加婚禮,她還整蠱著讓兒子想法多撈點,還指點他如果九歌不願意,就讓他在那些賓客面前鬧,看那對夫妻有沒有臉,結果自然被兒子熊了一頓。

時間如流水一般過去,九歌捧著大肚子和花無意去參加了四妹與席和的婚禮,回來當晚就動了胎氣。

“怎麽回事?不是還沒到預產期嗎?”花無意看似鎮定,其實慌亂得已經不知道該幹什麽。

“就剩半個月,現在來也不算早。”九歌扶著肚子,慢慢下床。

“疼嗎?很疼嗎?你要我做什麽?”花無意從床上滾下來,抱著老婆的腳不放。

“噓,親愛的,別慌,給衣生打個電話。來,乖,先把我的腳放開。”九歌吸氣吐氣,比旁邊的自家男人冷靜多了。

花無意打電話給醫生,手機滑掉到床底下,抹把汗,一把抱起九歌就要往門外沖。

九歌,“……鑰匙!車鑰匙帶上!”

花無意抱著九歌又回頭,不敢把人放下,低頭用嘴巴去叼車鑰匙。

“花先生,你冷靜些!”

花無意心想我很冷靜,穿著子彈內褲、叼著車鑰匙就抱著同樣只穿了內衣的老婆往外跑。

九歌無奈,只能拍他的臉蛋,“衣服!你好歹給你我穿件衣服!算了!”

九歌一把抓起墻上的電話機,按了快捷鍵,通了就吼:“衣生你快來!我要生了,你家老大已經當機了!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故事到此完結!後面會有番外奉上,九歌傳承的秘密也會在寶寶出世後,在番外中表明^^

感謝大家,擁抱大家,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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